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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将长生不老”

【元宇周】接个吻,开一枪

-刑警🐠×画家🐟×乐队⭕️

-我流他们,Ooc预警

-上升❌

 

 

 

00.

 

你要我怎么客观评价?

 

 

 

01.

 

“带过手铐吗?”,周柯宇向后靠在椅背上,取下腰间常配的手铐。金属敲在桌面上落下一声脆响。警局粗制滥造的待客厅显得有些逼狭,气氛蓦地转向沉重。

 



“警官”,刘宇的笑声打断了严肃的氛围,他笑弯了眼睛,手指逡巡过冰凉的银色金属手铐抚上了周柯宇的手指,“你说床上那种还是监狱那种?”

 



周柯宇冷冷地盯着他,没接他这近乎调情的话,“十七号,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在哪里?想好了再回答。”

 



“周…警官”,刘宇歪了一下头,“我是嫌疑犯吗?刑事传讯可没有强制性。”

 



他从烟盒里掏了根烟咬住,娴熟地单手拨开火机点燃,被周柯宇皱着眉摁灭在烟灰缸里,“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唔,有点久了……十六,还是十七?你们人民警察连这个都要管吗?”刘宇缓慢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搞艺术嘛,多多少少要点头晕目眩的灵感来源,我想想……嗯,还有什么?Cigarette?Alcohol?Sex…?Drug?周警官想听哪一个?”

 



“刘宇!”见他越说越离谱,周柯宇倏地截断了他的话。

 



“生气啦?”,刘宇突然坐直认认真真地盯着周柯宇的脸瞧了一会儿,然后又整个人松下来,“开个玩笑嘛,周警官别这么认真。”



 

“十七号……唔,我想想,我在朋友酒吧,就是万德兰酒吧,玩儿了一会儿。”

 



“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吗?”

 



“唔…”,刘宇半垂着眼想了想,“要说奇怪……吧台边边做的那个男人蛮奇怪的。”

 



周柯宇眼神一沉,立马反问,“为什么?”

 



“喂,警官,谁去gay吧带着女伴啊?当然很奇怪啦。”

 



gay吧?周柯宇眉头一挑,这倒是他们忽略的地方,他还想说什么,程雨莽莽撞撞闯进来,“周队,酒吧老板过来了。”

 



她看见笑着坐在沙发上的刘宇,脚下一个急刹站定在门口,“唔……?”

 



不怪她多想,刘宇长得也忒漂亮了,周队的性向警署大多老人都知道。

 



“周队,他弟弟来接他了。”

 



留着寸头的男生抱着头盔倚在哈雷摩托车旁边,不做表情地时候瞧着有点凶。看见刘宇就高举着胳膊使劲儿挥,咧开嘴笑起来,冷白的圆脸倒透出点儿少年人的稚气可爱。

 



“周警官,我先走啦”,刘宇抛给他一个wink,“有缘再见。”

 



刘宇踩着轻盈的步子走过警署的大厅,跳舞似的,他的节奏渐渐加快,最后干脆跑起来,撞进了张嘉元怀里,“嘉元儿!”

 



“小宇!”,张嘉元搂住他的腰身举起来颠了颠,“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小九酒吧昨天出什么事了叭。”

 



张嘉元把头盔戴在刘宇头上,替他收紧下巴上的扣链,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回家了。”

 



“折腾这一阵我饿了都,今天夜宵吃什么啊?”

 



“牛肉面。”

 



“啊,那要放很多很多香菜。”

 



“行,给你香菜铺满”



…… ……

 


对话飘远模糊不清,然后在风里完全消散。

 



周柯宇习惯性地伸手想摸兜里的电子烟,落了空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局里忙抽得太多了一直咳,他最近在戒烟。

 



他剥了颗柠檬糖抛进嘴里,想起了皖院的雨前茶香。

 



瞧着寡言的小孩儿藏着天马行空的浪漫细胞,周柯宇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偷了哥哥的护照要来看一看这个异乡的故乡。

 



不合时宜。

 



周柯宇这样总结这次的皖院之行。安徽的茶叶颇负盛名,偏偏周柯宇是个嗜咖啡如命的洋少爷,冰美式黑咖啡那种,半块儿方糖不加。路边的娃娃都知道茶得明前最上乘,偏偏他来的时候又疫情封路,等终于到了,清明堪堪过了小一周。

 



刘宇从路边儿捡回一个拖着行李臭着脸淋成落汤鸡的大高个儿,听见这般孩子气的抱怨,他抿紧唇珠仰起脸,“妇孺小孩都晓得明前茶得管,却鲜有人讲这雨前茶也是字儿!”

     (*得管,字儿:安徽方言,舒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都在发亮,像只骄矜的猫儿炫耀自己漂亮的皮毛。周柯宇想起哥哥家那只叫“十三”的狗狗,于是他弯着眼睛笑起来,擦着湿漉漉的额发向后捋。刘宇被他瞧红了脸,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十六岁的半大孩子不懂喜欢不懂自己。早慧的孩子也不尽懂。其实说“萍水相逢”都比“露水情缘”来得贴切,但是周柯宇私心里确确实实将那半个暴雨里的午后定义为自己的初恋,他的美学启蒙,一场不知名的雨。

 



原来确实是“雨”,周柯宇的“宇”,刘宇的“宇”。

 



记忆里的红耳垂映着落日,周柯宇嚼碎了嘴里的柠檬糖,

 



“Damn it.”

 



那个努力把腰杆挺得笔直掩盖害羞的男孩儿如今镇定地坐在审讯室游刃有余滴水不漏。

 

 




02.

 

“嘉元…”

 



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从上面传来,张嘉元从地铺爬上床将刘宇连人带被子团进怀里,一点一点亲吻他半露在被子外的眼睛,“小宇。”

 



刘宇的色彩一直是清冷而悲伤,带着很明显的堕落感。

 



刘宇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因为不健全的家庭关系极度悲观,在还未拥有的时候无数次模拟“失去”,内里又是极致的理想主义追求者,渴求烂漫纯粹如同烈火旗帜般的情感,吸引着他人,又在蚕食吞噬他自己。他是无法游离于现实之外的理想主义者,仰脸想象自己是泰戈尔的飞鸟,身体却浸没在腥臭冰凉的泥沼里。

 



他哪边都无法融入。

 



他一直自欺欺人地把“刘宇”寄托在一份萍水相逢所谓的爱恋里,在那条正常的轨道里阿格内特坐在人鱼的臂弯选择完全相信爱情,“刘宇”拥有他期待的所有的美好,天真。

 



可是刘宇再次与他缅怀的那场雨相遇,却发现脱轨而出的蝴蝶早就死在了泥里,庸俗的脂粉拼凑成了他现在的翅膀。

 



他习惯利用自己的长处,譬如泪盈盈的眼睛,譬如欲滴的唇珠,譬如腰肢……,去拯救或者是毁灭。

 



张嘉元被刘宇很亲昵地贴着,他低着头,用后背发力,躯体因为紧张微微绷着:“哥哥?”

 



“张嘉元,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亲手拆毀了我的乌托邦,把那些下流的手段和习惯用在了周柯宇身上。

 



现在没有人会记得和爱“刘宇”了。

 



刘宇仰着小脸,他特别钟爱漂发,也很合适,出挑夺目的红色头发称得他更白,耳垂又洇着淡淡红痕,两颗小痣莫名的很润。

 



特别是唇珠,渗着鲜艳的红,像咬了又咬。

 



泪痕像是摊位里草莓上的露水,熟得快透了。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现在的眼泪有多少“表演”的成分,含蓄、委婉,又像直白的挑衅,浪荡又天真。

 



就连刘宇自己都不知道。

 



漂亮纯真的脸蛋,堕落糜烂的灵魂。

 



极具魅力

 



又无可救药。

 



刘宇的泪水也和他这个人一样无声无息清清冷冷的,张嘉元却被烫到了,他沉默了下,脑袋钻进刘宇的被子里,“没关系。”

 



张嘉元窝在刘宇的脸侧蹭了蹭,他发质偏硬,发茬扎在脸上其实并不舒服,但他的动作十足十在拙劣撒娇,“我是姐姐的小狗。”

 



“小狗永远爱姐姐。”

 

 

 

 


03.

 

市局。

 



“有进展了吗?”

 



周柯宇伏在程雨的椅背上,看着她屏幕里的监控视频,敲了一下她的桌子,“小刘,你过来盯一下,程雨跟我去一趟画馆,刚才酒吧那边给的线。”

 



“这个黎昌是个同性恋,他老婆应该是被骗了……”,周柯宇捞过风衣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老周排查了他在酒吧那群酒肉朋友,说他老爱往一个叫什么'元宇宙'的画馆跑…”

 



“啧,果然男同还是二次香”,程雨皱了一下眉,“元宇宙…好耳熟的名字,我在哪儿听过呢……”

 



“啊!我想起来了!”,程雨推门下车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昨天那个很漂亮的男孩子给的名片上就是这个名儿!”

 



她话音还未落,周柯宇已经看见了坐在落地窗前看书的刘宇。

 



“小程,你先去找老周,我过会儿过来。”,周柯宇把手机塞进口袋,迈步走过去。

 



刘宇很白,看着有些许文弱,但他垂着眼睛不做表情的时候,单眼皮其实略微有点凶,有种欲语还休的挑衅感。

 



而且……周柯宇想,那唇珠太艳了。

 



就好像,好像被人经常咬似的。

 



“阿格内特与人鱼?”,周柯宇走到他面前站定,瞥见他手里的书目,“教堂钟声响起活泼天真的女孩儿会回到陆地吗?”

 



周柯宇蹲下来仰视着刘宇,上目线弯弯,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潮湿的午后。

 



他说着类似救世主教条的话,想要劝羔羊迷途知返,却放低身姿像只大狗狗,几乎是带上了恳求的意味。

 



“比起安徒生失败的戏剧,我更喜欢克尔凯郭尔的版本,塞壬是诱惑本身,他并不相信纯粹的爱情,恶魔最多的善良只有沉默和放弃,沉入海底。”

 



刘宇在说谎。

 



周柯宇心虚害羞的时候会下意识低头摸耳朵,刘宇不一样,他说谎的时候反而会直视着你的眼睛,克制住一切可能暴露他的小动作,就像现在这样。

 



周柯宇的舌尖抵在齿贝磨了磨,没有拆穿他,而是越过刘宇的头顶看向了他身后的巨大画幅。

 



虔诚的女人献祭一般向后弓起身子,青面獠牙的浮雕四面环视,她神情惊恐,嘴却死死紧闭。

 



“她很美吧,周警官。”

 



刘宇没有回头,

 



“First l tried to free them. I opened the gate to their pen. They just stood there,confused. They wouldn't run. Yes. I took one lamb and l ran away as fast as I could.”

(*译:最初我想释放它们,我打开它们的闸门,它们只是站在那里,很困惑的,不肯走,是的,我抱起一只羊就拔足逃跑。)

 



刘宇的口语其实不算太好,带着浓浓的中式教育味道,但他的咬字有种念白的舒缓韵味,周柯宇还没来得及咂摸出意味,刘宇瞧见程雨在一旁高举着胳膊冲他挥手,头也不回地向她走去。

 



周柯宇插着兜要追上去,一支烟穿过肩膀上从身后递过来,回头看见张嘉元的脸,他把烟接过来点燃,“我遇到小宇的时候没听他说过有个弟弟。”

 



张嘉元没理他,咬着烟蒂自顾自点了根烟,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手臂搭上周柯宇的肩,“情哥哥,妹听说过啊。”

 



这姿势远远瞧着颇有点哥俩好的意思,周柯宇却感受得清楚——肩膀上的手收紧用力,手劲儿大得耀武扬威。周柯宇却耸着肩膀笑得发抖,这真不怪他,只是这挑衅一样的话带着股碴子味儿实在滑稽。

 



“笑啥?”,张嘉元把剩下大半根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拇指抵着口香糖瓶盖向上一弹,往嘴里抛了两粒口香糖。

 



“哥!”,他冲一边侧着脸和程雨讲话一边走过来的刘宇喊了声。刘宇低头和程雨嘱咐了些什么,快步走过来。他表情有些古怪,张嘉元打七岁过后就死活不肯叫他“哥”了。

 



“怎么过来了。”,刘宇顺手把画具包递给了张嘉元。张嘉元接过来单肩挎着,逆毛揉了一把刘宇的头发,“今天下课早。”

 



刘宇把他的手拍开,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瞥见周柯宇手里的烟,眉头轻轻一抽然后迅速调整到一个合宜的表情,“周队,相关问题我已经和程警官嘱咐过了,我和嘉元儿就先走了。”

 



张嘉元跟在刘宇身后从来去的警员中间穿过,手臂从后虚虚半环住他。张嘉元的声音从周柯宇耳边擦过,

 



“我遇到他可比你早多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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